都小欠儿

死在岩石里。

【虫铁】谎言04 狼人x吸血鬼

*对不起我忘了更新!!(道歉


*大噶闻闻看这章是什么味道~


*有没有人来猜猜剧情呀(猜对了也不一定有奖(x


*总之,祝愉快!







他不知道他在哪里。

 

赤脚的孩子在满是白雾的长廊里跑啊跑啊,Tony似乎能感觉到那种专属于那个年龄的雀跃。

一个人影将那孩子抱起来,亲昵的低头与他说话。

Tony努力使离得近一些,企图看清那男人的脸却惨遭失败。

他只看见那孩子在男人怀里咯咯的笑,伸手去抓男人胸前环状的配饰。

男人突然拍掉小孩的手。

“Tony,说过多少次了,不允许你碰它。”

那是他过于熟稔的声音。

 

父亲。

 

忽然眼前的一切都清楚起来,白雾散尽了,显露出直角的长廊,赤脚跑步的自己和穿堂而过的风。

还有父亲,和曾经戴在父亲脖子上的戒指。

Tony突然感到浑身抽痛起来,像是虫子在啃食骨骼。他手捂住剧痛的眼睛,可惜血就从他的嘴巴、耳朵和鼻子里流出来。

 

他迫使自己睁开眼,刚刚切身体会的潮气散开,映入眼帘的却是冲天的火光。

他已经不知何时站于城堡前的草地上,老宅置于火光的中央,火舌从窗子中蔓延出,像是重返地狱的居所。

无数的看不清脸的人影在身体上方擦过。

四周嘈杂极了,但是他流血的耳朵听不清任何东西,只有嗡嗡的响声环绕。

Tony想要跑掉,可是烧焦的气味灌进他的胸腔,使他剧烈的咳嗽起来,像是要把肺叶咳出来。

 

当他弓起腰的时候,看见自己手里拿着一支火把。

 

他就像被烫了一下,猛地把那东西甩开。

反作用力使他飘忽着跌入黑暗,火把直直地飞了出去,逐渐远去变成一个光点。

 

那个光点不断晃动,再不断增多靠近。

Tony再定睛看的时候,他的父亲正躺在烛光照亮的床上看着他。

 

刚刚的痛苦抽丝一般远离他了,他仿佛整个人都重生了般,脱力般踉跄跪下,感官感觉被无尽放大。他膝盖抵着地面,感受着衣料贴在皮肤上的冰凉。

“父亲…”

“您怎么会?”

他听见自己颤抖的稚嫩的声音。

吸血鬼不存在老死这种概念,但是眼前的人确实已经形如枯槁。

 

脑袋里的神经犹如被针尖挑断一样抽动。

被想要强行遗忘的记忆在反噬的时候尤其猛烈。

 

在再次失去视线前,他感受到那个从小被他禁止触碰的东西冰凉的划过他的锁骨,停在他的胸前。

他的父亲抚摸上他的侧脸说:“终究还是敌不过神意。”

 

最想埋葬的已经结束了,他安慰自己。

Tony以为自己可以解脱了

可以从这个虚假的梦,从这个被截取被撕裂的痛苦记忆中解脱出来。

 

“Mr.Stark?”

那是Peter的声音。

清清亮亮的。

Tony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,他张嘴想要大喊,可是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。

深植心底的恐惧再次无可救药地爬了上来,缠住了他的脚踝向下坠去。

 

所幸男孩在他眼前出现了。

Tony极尽可能地将手向前伸去,却连男孩的边缘都触碰不到。于是他拼命地盯着男孩,害怕他也会像之前的所有东西一样消失。

 

“Mr.Stark?”

Peter笑着看着他,一根根眼睫毛都看得清晰。

男孩没有消失。

可他就眼睁睁的看着,看着那张刚刚还完好的脸在他眼皮底下逐渐出现密集的血痕,无数的血珠从一道道小口子淌出流下。

 

“Mr.Stark?”

那张嘴张了张,原本雪白的牙齿不见了,殷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从中涌了出来,像无底的血洞。

 

Tony快要崩溃了。

 

“Mr.Stark!是我!”那声音焦急起来,困住他的世界剧烈晃动起来。

Tony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睑,看见Peter略显慌张的脸正对着他,手扶在他的肩头。

他的梦境放过他一马,恩准他跌落回现实。

外面的天黑了,窗帘被拉开,微弱的星光洒落进屋。

 

他坐起来,双手蓦地捧上了男孩的脸,终于接触到了真实的温度。

对不准焦的眼睛在Peter脸上反复看过,光洁的皮肤上没有任何痕迹,但他迟迟没有收回手。

眼神向下滑落到男孩胸前的戒指处,Tony身体一僵,侧过头去。

 

Peter跪坐在被子上,被Tony反常的举动吓得一动也不敢动。

他无法躲开,男人的双手准确来说并不是在抚摸,更像是钳制。

在双手之间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。

 

好在男人最终还是放开了他,将自己跌回床褥中,乱糟糟的棕发挡住了眼睛,叫人看不清里面的东西。

“你伤好点了吗?”Tony的声音沙哑。

“好…好多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 

躺着的人不再说话了,Peter担心地看着他解释道:“平常您睡八个小时是极限了,这次您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,我不太放心,就来看看。”

男人整个人处在游离的精神状态,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的话。

“Peter,帮我拿杯水。”Tony眉目间恢复了些原先桀骜的神情,接着又好似难受一般扭了扭,扯着被子侧过身颓在被子里。

Peter立刻下了床,不影响他的动作,回答道:“好的。”

 

男孩轻声走出了屋子,关门时还担忧地向内看了一眼。

Tony在被褥里缩成一团,极为不稳定的状态让他很是担心,但是男人鲜见的脆弱和依赖却像是在他身体里留下一簇火苗,使他的血液莫名的沸腾起来。

 

Peter眼神一暗,转过了拐角。

 

Tony躺在床上,卷着被子,大睁着双眸看着床头落满灰尘的镀金雕塑。

时间在这里就像静止了一样。

戒指,父亲和由于父亲的死而产生的憎恨都再次跨越时间追上他。

他自认为他已经与过去的生活做出了足够多和解,因此当真正冷静下来以后他完全信任自己可以直面。

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Peter能出现在他的噩梦里,并且成为断绝希望的形象加深他的痛苦。

 

Tony不能允许Peter有任何意外,更可能是因为他自己已经经受不起任何意外了。

一切可能损害Peter的,在Tony眼里都是要消灭的。

 

当然,首当其冲的就是男孩的执着。

那种与所有一切不可能的抗争。

那种会伤害自身,又注定要遍体鳞伤后消磨掉的东西。

 

微凉的夜,屋外的风吹得他盯着的那枝树梢轻轻颤抖。

Tony铁下心,他过于漫长的生命有部分跌宕起伏也有部分平淡无奇。而他胜过Peter的不过就是这虚长的几百年,时间赋予的优势正因其难以改变而充满说服力。

说到底,人们总是对人生经验有着固执的信仰,Tony也不例外。

因为他不能否认他真实活过的岁月,所以他认定男孩无论如何也抗衡不过岁月的教训。

Tony翻过身,暴躁地将被子从身下扯出来,却是轻叹口气,心下有了盘算。


他舍不得他受伤害,所以他想提前教给他学会与生活妥协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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